[云南文庙]通海文庙里的文化芬芳

“礼乐名邦”

通海拥有1200多年建城史。走进古城区,历经岁月沧桑的古建筑群、精致古朴的明清民居与钟灵毓秀的生态山水相依相衬,充满浓厚的人文气息。通海文庙就坐落于古城边。

通海文庙的修建肇始于元,历经明、清和民国,至今,其部分主体建筑仍保存完好,且保存下来的主体建筑都是清初康、雍、乾的遗物。

我们顺着石板铺就的幽静小道向城边走去,远远就能看到一处朱红色的古建筑群。走近,文庙宫墙(照壁)北面(正面)墙壁上镶嵌着的“礼乐名邦”四个大字格外醒目。“这是清乾隆年间任通海知县朱阳题写的石刻。”通海县文产办的旃双丽向我们讲述了“礼乐名邦”的由来,“据说知县上任几个月,都没有受理过一起案件,感觉很奇怪。经打听得知,百姓间几乎没有大的争纷,发生小口角就直接找当地有威望的老者调解,当地民风十分纯朴。后来知县就题写了‘礼乐名邦’。”

其实,通海“礼乐名邦”文脉悠久。元朝,政权建立不久即诏告天下:“盖学校者风化之本,出治之原也。”(《新元史•选举志》)。后又明确下令:“命云南诸路皆建学以祀先圣。”(《元史•选举志》)。明清时期,朝廷把设文庙、兴儒学作为稳定边疆统治的重要举措。于是元、明、清时期,通海以儒家为代表的汉文化迅速发展。

据1992年编纂的《通海县志》记载:明清两代,通海、河西(原河西县,今为通海县河西镇)科甲称盛,有文武进士37人,文武举人603人。其杰出者如明代葛中选,官至苑马寺卿,著《泰律》十二卷,为古代乐律专著,被称为“绝学名儒”。清代载于史籍的通海名人更多,如阚祯兆以书法见长,有“龙蛇笔落惊风雨,不异当年草圣奇”之赞;赵城官至通政司通政使,热心地方文化事业,乡人称颂;朱嶟官至礼部尚书,出任会试大总裁,向朝廷上《慎重名器》、《严禁鸦片》、《少铸铜钱》等疏,受到采纳,蜚声政坛……正因通海历史上文化发达,人才辈出,才有了“礼乐名邦”之美誉。

三个第一

与其他地方的文庙相比,“通海文庙最具代表性的是‘三个第一’,即宫墙(照壁)第一大;文明牌坊第一精湛雄伟;日月华表第一奇特。”通海县旅游发展局局长赵之华讲述。

“通海文庙的宫墙,有‘大照壁’之称。为何要加一个‘大’字?”赵之华解释,“因为宫墙长6.5米,高8.5米,厚1.83米,这在全国文庙中没有任何宫墙可以与其比拟,就是京城的国子监(文庙)、山东曲阜的孔庙、南京的夫子庙和平遥的孔庙都找不到这样伟岸的宫墙;邻邦的建水文庙,从气势的布局上看是全国第二大孔庙,也没有这样大的照壁。”

绕过宫墙,我们从左侧门进入文庙,宫墙的南面(背面)镶嵌着清乾隆早期以朱熹墨迹为蓝本、青石雕刻的“鸢飞鱼躍”四个大字。“礼乐名邦”代表着通海文化历史的积淀;而“鸢飞鱼躍”即是对学子们的一个启示——像雄鹰一样在九霄翱翔,像鲤鱼一样跃过龙门,变化为龙。

通海文庙紧靠宫墙设置有一抱月形的泮池,“我们当地人把它称为‘月牙塘’。”赵之华介绍。泮池是古代入学生员(即秀才以上者)领到秀才证书后,由先生带领着到文庙的泮池旁绕池一周,因此也将秀才们称为“入泮”。泮池中的泉水是秀山之麓的灵源活水,当地人认为用这灵源活水研磨可写出好书法、好文章。如今,新恢复的泮池周围用84块青石雕成中国传统文化的各种图案,如“凤穿牡丹”、“喜上眉梢”、“紫绶金印”等等。

泮池南为文庙小广场,作为祭孔时百姓的聚集场所。

从泮池广场向南上36级石阶,就是云南最为精湛、巍峨、壮丽的文明牌坊。“其他文庙都是坐落在平地上,通海文庙是依山而建,沿台阶而上。它是有寓意的,要传达的是人不可能一步登天,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走,才能走到人生顶峰,做什么事都不能急于求成。”赵之华介绍,“文明牌坊为三开间的砖、石、木结构的七彩斗拱飞檐翼角式(清雍正十一年建成)。牌坊的高度为14.7米,长15.95米,进深6.2米,山墙厚达1.4米,狮子须弥座厚1.1米。时代早,保存好,体量这样大的牌坊,在云南全省也是没有第二座的。”

文明牌坊前两侧,分别立有日月华表石雕,“这在全省中也是没有的。日月华表石雕是有渊源的,因为清道光年间,通海出了一个任过礼部、兵部、户部、吏部尚书的朱嶟,后来做了内阁大学士。他为报答家乡,特向道光皇帝请准,在通海文庙中设立了日月华表石雕,其意代表着孔圣先师‘日月无私照’的思想。”赵之华告诉我们,这就是通海文庙的第三个“第一”。

从文明牌坊后面拾级而上,就进入孔圣先师殿庑的大成门。大成门共三开间,内为殿庑天井。大成门正对的主殿就是供奉先师的大成殿(又称先师殿)。大成殿共五开间,殿左为鼓楼,殿右为钟楼,两侧为东庑、西庑(东西厢房)。东西两庑供孔圣先师的七十二弟子(即七十二贤)。

大成殿后为崇圣祠,祠内供奉先师孔圣之父母。“这里曾作为通海一中的校舍。”旃双丽说。崇圣祠左边临近的就是现通海一中的教学楼,下午四点,还能听到朗朗读书声。崇圣祠后由左侧沿木质幽深小道拾级而上即尊经阁。尊经阁为开间回廊式重檐阁组成,阁中主要存放孔夫子提倡的“六经”(即诗、书、礼、乐、射、御)书籍。

“三礼”活动

“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不定期地举行‘三礼’活动,即开笔礼、成童礼、成人礼。”赵之华说。

赵之华介绍,“开笔礼”针对的是5岁至9岁的儿童,它是中国传统中对少儿开始识字习礼的一种启蒙教育形式。在古代,学童会在“开笔礼”,即开学的第一天早早起床来到学堂,由启蒙老师讲授人生最基本、最简单的道理,并教读书、写字,然后参拜孔子像,才可以入学读书,这一仪式俗称“破蒙”。

“通海文庙举行的开笔礼,主要包括正衣冠明事理、击鼓启智、朱砂开智、启蒙描红等等。启蒙描红主要是让孩子在老师的指导下学写‘人’字。”赵之华告诉记者:“而之所以选择这个笔画简单而意义深远的汉字,是希望孩子们在人生的启蒙阶段学会做人,知道做人首先要堂堂正正地立身,要像‘人’字那样顶天立地。”

“成童礼”针对的是10岁至14岁的儿童,主要是让参加礼仪的少年告别童年娇气、感恩立志,知晓父母养育之恩,懂得孝敬父母。

15岁至18岁的少年要行“成人礼”。赵之华说:“成人礼的传统从西周一直延续到明朝。男子满20岁时就行冠礼,即加冠,表示其已成人,被族群承认,之后可以娶妻。女子则是在满15岁后行笄礼,及笄之后可以嫁人。现代成人礼是在少男少女年龄满18岁时举行的象征迈向成人阶段的仪式。成人礼开始之前,是由先生宣读诰文,鸣锣开道,学生们沐手净面,然后举行加戴冠笄,敬父母茶、向父母行礼等等。”

“举行‘三礼’活动,其目的在于用这一形式唤起大家对传统文化的重视,让青少年以及家长了解中国传统文化,让孩子们能够明志、懂礼、重孝。”

下午过五点,我们从文庙正门出来,清澈的小溪缓缓流向古城,刚下学的通海一中学生两三成群地从旁经过,时不时地会抬头看看这座气势恢宏的古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