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热映的儿童题材电影《再见土拨鼠》,因其清新纯净的儿童视域、自然明丽的生态场域以及鲜明神秘的藏族民族文化元素,而受到国内外观众的广泛关注。电影《再见土拨鼠》由杨程成导演监制,《人民日报》评价其为“温暖的现实主义题材电影”。电影以藏族少年琼培、白玛的视野进行叙述,以万物有灵的生态意识讲述了他们与土拨鼠间的故事。电影弥合了现代城市化中的精神伤痕,力图唤醒人们内心纯粹的童心。更为独特的是,藏族民族元素的举隅在电影镜头表达与情感叙述中起到了关键作用。电影中反复出现的民族歌谣作为藏文化的表征,既是电影情节推进的艺术化表达,更是电影情感张力与主旨内蕴的隐性表达。
电影理论先驱乔托·卡努杜在《第七艺术宣言》中提出,电影是综合了六种艺术的“第七艺术”。艺术间的相互转换与形式拓展,为电影的表达彰显了更为厚重的表现力与感染力。在电影《再见土拨鼠》中,民族歌谣的唱词共出现六次,歌谣内容多样寓意深远,藏语演唱的曲调悠扬,与情节叙述形成了相得益彰的镜头语言,为电影整体塑造了独特的藏族文化符号。
唱词从具象化写实到隐喻象征藏文化精神
电影中首次出现民族歌谣是在开篇,唱词“阿拉耶,洁白的雪山耶,高高的山顶,如此圣洁”以甘孜藏族民俗歌谣带入影片的拍摄地莫斯卡村。民族唱词作为背景音乐的同时,电影以长镜头的方式,将拍摄视野从聚焦变为分散,将莫斯卡村与生机勃勃的原生态川西高原风光共同展示在观众面前,通过唱词“雪花”“高山”将一幕幕自然宁静的乡村风光予以呈现。又在镜头中将藏族少年与憨态可掬的土拨鼠两者融合,唱词以“洁白”“圣洁”等形容词隐喻着不掺杂任何世俗的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天然情感,以现实主义方式,呈现出诗情画意的浪漫农村。通过歌谣与镜头下的环境场域予以塑造,赋予着这片土地纯粹、天然的人与自然关系,为电影后期藏族少年与土拨鼠的故事奠定了感情基调。同样的唱词又在电影结尾时出现。救女心切的老孙与琼培一家人共同在圣湖边祈祷,祈求老孙的女儿能够转危为安,不再受病痛折磨,电影在一行人诚恳的祈祷中落下帷幕。此刻的唱词“洁白的雪山”“如此圣洁”从具象化的写实场景描绘,转向为具有象征意义的精神存在,它彰显着藏民对藏族文化崇高的信仰,以精神世界的“圣洁”寓意着藏民对于美好生活的期盼。
唱词的情感张力彰显藏族少年的童真情怀
电影中反复出现的另一组唱词,集中出现在琼培与白玛两名藏族少年的情节之中。唱词为“我们来自不同地方,今日相聚欢乐之地,如此美好欢乐之时,我们共唱吉祥之歌”,琼培与白玛二人年纪相仿,“从不同之地”随着牧场的迁移,在“欢乐之地”莫斯卡村相遇。他们与“多吉”“色德”等多只土拨鼠结下深厚情缘,琼培甚至将一只刚刚出生的小土拨鼠用挚友与偶像的名字命名为“邓超白玛”。唱词恰如其分歌颂着两人亲密无间的纯真友谊,赞颂着他们在“美好欢乐之时”的吉祥美满。然而在琼培误入歧途后,因利益而舍弃土拨鼠与挚友后,他懊悔与悲痛的情绪占据了内心,与此同时,电影采用蒙太奇的方式,将琼培与白玛、土拨鼠的种种过往以插叙方式予以呈现。幸福轻快的唱词与压抑悲伤的现状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以感情的变化扣人心弦地展现出童心对于情感的理解,通过强有力的艺术张力,挖掘电影的情感深度,表现孩童时代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藏文化哲学观书写
电影中的另外两处唱词,从藏文化背景角度阐释了甘孜藏族自治州藏民对于自然的理解,从文化角度阐释了藏族少年与土拨鼠的不解情缘,诠释了为何他们对于土拨鼠如此重视,为他们辗转解救土拨鼠的情节予以艺术化表达。唱词“上弦的月牙弯着,它把碧空装饰得好,丰年的穗头弯着好,填满众生的仓房好,天空的彩虹弯着好,天地靠它衔接好”选自《格萨尔王》。唱词是藏民对自然规律、生产生活的认识,月亮盈亏变化、庄稼春种秋收无不展现着藏族人民对自然变化、人与自然关系的敬畏与感恩,折射出藏文化在自然领域的哲学观念。
另一处唱词则在藏族民族盛典赛马中予以展现,骏马奔驰在旷野,藏民相聚在草原,生机勃勃的人与自然共生是藏民生活的真实再现。唱词唱到“这地方是天堂的化身,这好村庄如梦中的牧区,好领导让人民安居乐业,心里幸福如此美满,万物有灵人间有爱,美好迎接善良的人民”。正是在藏民歌颂田园牧歌般的自然环境,礼赞安居乐业的生活环境时,书写着人与自然共生共存,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生态哲学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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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向佳佳,昆明学院22级中国语言文学研究生班中国少数民族语言文学专业。
文旅头条通讯员 向佳佳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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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李亚
校对 刘娅娟
审核 李元
终审 古文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