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捡蛋去
“高耸入云不可跻,面大不可丈量”,说的是无量山。独特的地理区位决定了无量山复杂多样的自然环境条件。无量山的生物种类众多,是横断山脉南部中山峡谷具有代表性的地区之一。无量山丰富的气候自然资源、良好的生态环境为乌骨鸡品种的形成及生长、养殖提供了良好的条件,保证了其优良品质。2010年,无量山乌骨鸡被列入中国国家畜禽遗传资源名录。
南涧县公郎镇的黄土坡在无量山的地界上,闵跃武一家人已经在这个山头上放养乌骨鸡好几个年头了。每天清晨,闵跃武都是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鸡叫声中醒来的,他家的山头上放养着6000多只鸡。乍一看,这些鸡并没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你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些鸡体型大,头却比一般的鸡小些,胸部宽厚,看起来胸肌发达,背腰平直,颇有些威武不凡的感觉。
闵跃武的工作很繁杂,其中一项就是漫山遍野捡鸡蛋。手上挎着竹篮子,闵跃武出门捡鸡蛋了。闵跃武养了一条大黑狗,名叫绒绒,每当绒绒看到闵跃武提着篮子出门,必定跟着他满山跑。当着主人的面,大黑狗就对鸡蛋下手了,它把鸡蛋含在嘴里小心翼翼地先咬出一个洞,然后再优哉游哉地大快朵颐。土鸡蛋把绒绒的口味养得很刁,闵跃武感慨,现在一般的食物绒绒都不爱吃了。
捡鸡蛋是件繁复的事,有的鸡比较“乖”,定点下蛋,而多数的鸡则经常更换地方,有时下在树下,有时下到草丛里,如果不细看,很容易出现漏网之鱼。捡鸡蛋就像和乌骨鸡在玩捉迷藏,这些乌骨鸡常年在山上奔跑,练就了好“脚力”,不轻易追得上。运气好的时候,闵跃武一天可以捡到200个左右的鸡蛋。这两年,很多城里的家长会成群结队地带着孩子来山上玩。闵跃武说,他寻思着多准备些篮子,等小朋友来了,可以让他们亲身体验漫山遍野捡鸡蛋的乐趣。
一山飞鸡
到了中午,日头渐渐毒起来,闵跃武家的鸡一群群往树荫处聚拢起来,紧接着让人目瞪口呆的一幕上演了,这些看似平凡的鸡纷纷往树上飞去,是真的飞上去。较高的树有两米多,矮小的也和人一般高,这些鸡就那么扑腾几下,然后钻进树里躲太阳去了。小鸡们也不甘示弱,寻找到几棵歪斜的树,沿着树干一点点往上凑,也躲起来了。“你看它们飞得那么高,别人叫无量山乌骨鸡,我们本地人开玩笑喊它飞鸡。”闵跃武乐呵呵地说道。
“以前有人来买鸡,看到我们这么养鸡,就说这个鸡太幸福了,是有幸福感的鸡。”闵跃武说的所言非虚,为让乌骨鸡生长得好,这些鸡的生长空间很宽敞,在这个林区里,它们都可以自由自在地四处觅食。树下放着一个塑料大盆,里面是玉米渣、豆粕、麦麸等粮食。乌骨鸡的饮水全是山上的山泉水,清冽洁净。鸡舍附近,两只大白鹅悠悠地趴着,闵跃武告诉我们,这鹅有防鼠、防蛇、防盗的作用。
南涧乌骨鸡在这环境绝佳的森林里生长,白天要逮到鸡那是相当难的事情。据说曾经有鸡场的农户让朋友自己去山上捉鸡,承诺捉到多少都送。几个小时过去了,鸡场老板的朋友大汗淋漓地回来,不仅没捉到鸡,连一根鸡毛都没摸到。每天天黑后,漫山的鸡才陆陆续续回鸡圈里。
闵跃武说,无量山乌骨鸡的养殖很严格,种源上由当地政府来把控,务必品种纯正,当地还设有专门的种苗基地。乌骨鸡的生长周期长达7、8个月,这时出栏的乌骨鸡在3~4市斤不等。近年来,无量山乌骨鸡不止在云南省省内销售,还远销到北上广等大城市。闵跃武家的乌骨鸡和土鸡蛋畅销省内外,供不应求。为方便运输,他引进了真空包装。
好吃不过醋炒鸡
无量山乌骨鸡的吃法多种多样,清汤鸡、黄焖鸡、白斩鸡、辣子鸡,据说味道都让人叫绝。而如何吃一只地道的无量山乌骨鸡,闵跃武的妹妹素娟是最有话语权的,她有着多年烹制乌骨鸡的经验。素娟做得一手好菜,就索性在养鸡场所在地开了一家主营乌骨鸡的农家乐,很多南涧人常专程带上外地的朋友到这儿品尝素娟的手艺。
“我们南涧本地人历来爱吃醋炒鸡,无量山乌骨鸡做成醋炒鸡别有一番风味,因为用的是我们自己泡的木瓜醋。”素娟说,南涧当地产酸木瓜,几乎家家户户都会自己泡木瓜醋,酸爽可口。她每年都要自己泡很多木瓜醋,因为一家人都爱吃醋炒鸡。
说着话,素娟已经把刚宰杀好的乌骨鸡剁成块了,为了入味,这些鸡块都挺小。这些鸡块的黑色很纯正,从鸡的皮、肉、骨头到内脏都比市面上见到的乌骨鸡要黑得多。黑的鸡肉、白的大蒜、绿的小葱,下锅后看起来实在诱人。
年纪不大,但做菜多年,素娟手脚特别利落,不大一会儿准备工作就完成了。白切、爆炒、煲汤,这些吃法比较常见,加之天气较热,我们想吃当地的醋炒鸡。烧起油锅,放入葱、姜、蒜爆香,放入鸡块翻炒。看似平凡无奇,实则火候、分量、时机等等都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待整个菜快好时,素娟加入酿好的木瓜醋。酸味尤其引人口中生津,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鸡肉香味和新鲜酸爽的醋味,看着锅中还在最后翻炒的鸡肉,大伙已经开始淌口水了。
不过,我们有些好奇,那么酸的木瓜泡的醋,炒出来的鸡肉会不会过酸?吃到嘴里的时候才发觉,这醋炒鸡竟然是那么美味,一大口咬下去,鸡肉嚼劲十足,而且汁水饱满,十分香浓,微微的酸味消解了炎热。素娟笑着说:“木瓜醋在烹调的过程中,大部分的酸味会挥发掉,所以炒的时候你们闻着满屋都是醋味,上桌后只尝到微微的酸味。”
不仅如此,就连当地的乌骨鸡米线都格外美味。难怪南涧人总说,去了外地,并不怎么吃鸡肉,因为,他们的味觉品尝过顶级的无量山乌骨鸡,早已有了“除却巫山不是云”的际遇。
据说,无量山乌骨鸡之所以好吃,一个原因是种源优势,无量山乌骨鸡适应性特别强,它们能在海拔1000至3000米的山区正常生长,而且抗病性很强。据检测,无量山乌骨鸡的肉含蛋白质、钙、磷、必需氨基酸等量比普通品种的鸡高得多,脂肪含量却相对较少。另一个原因是生态放养,“生态放养有利于提高鸡肉的肌苷酸含量。”7到8个月的成长周期,有利酸性物质和酶的积淀,所以鸡肉更有味道。而从营养价值上看,乌鸡的营养价值远远高于普通品种的鸡,乌鸡也因此被人们称作“名贵食疗珍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