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在生命中总会遇到一座属于自己的山。
帕男遇到的山其实何止一座。
帕男说,每一座山都不一样,但每一座山都很重,很美丽;登山的过程很险恶、艰苦,但回味都很曼妙的,仿佛是在听一首轻快的歌曲。
有人说,每一个高度,可能成为终点,也可能是新的起点,这完全取决于征服者的态度和意志。
帕男说,即使你把整座山峰都踩在脚下,也代表不了什么。
有人说,你只有从一座山峰上下来,才能积蓄力量去征服另一座山峰,没有人能直接从一个峰顶登上另一个峰顶。
帕男说,所言极是,对于强者来说,目标永远在前方,在更高处。
江华和萌渚岭 这是帕男童年遇到的山
(江华风光)
(石榴湾的奇石)
江华是瑶族自治县,是湖南省永州市下辖一个不大不小的县,其位于湘、粤、桂三省(区)结合部,分别与广东、广西相邻。
(潇水支流——西河)
帕男就出生在萌渚岭南麓一户普通农民家中。
帕男祖上是从潇水支流洑水河畔的梅花渡迁移到江华谋生的。他出生的那个地方叫石榴湾,是个大地名,上下左右几个村都是吴姓,可能祖上来此地晚了一些,所占山场、田地并不宽裕,到帕男知事时,人均不到一亩的田地,实难果腹全家。
故帕男少时家境贫穷,其生活磨难颇多。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回乡当了农民,原因是那时很穷,又加上“贫管会”主任和他家是“对头”,当然不会把对头的儿子推荐去上高中。直等到恢复考试制度后帕男才回到学堂里。他在红旗中学重读了一年的初中,此后高中两年又赶上恢复高考制度,学理科的帕男却偏偏报考了文科,这是可以遇见的结果,尽管帕男使尽了全身解数,还是以两分之差名落孙山。
回乡心不甘,但无奈。每天不管刮风下雨,还是赤日炎炎,都得起早贪黑,上山下河,犁田耙地。年纪小,身体单薄,吃不消,偶有抱怨、流泪,却更多时候只能自己消受。
看儿子高考无望,帕男的父母托媒人给他介绍了十里开外的一个瑶族姑娘做媳妇,要不是忽然传来的一条消息帕男差点就认命了。
一个嫁到村里的女人说,有一个老头,在他们娘家地方办了一所大学,专门招收高考落榜生的。
绝望的帕男似乎看到了一点点曙光。
他发誓一定走出羁绊,走出大山。
帕男少年遇到的山——九疑山
(宁远九疑山)
九嶷山,也称九疑山,又名苍梧山,位于中国湖南省南部永州市宁远县境内。九疑山人文景观名播宇内,千百年来,屈原、司马迁、蔡邕、李白、李商隐、何绍基等历代名人骚客登临九疑,留下的大量诗文。秦汉以来,历代帝王或遥祭舜帝,或遣官代祭,留下了大量的文物胜迹,现留存古祭祀碑和古碑刻多达42块。
九疑山为湖南省六大风景名胜区和十大旅游区之一,国家4A级旅游景区。旅游资源丰富,景区面积约530平方公里,分五大景区,景点150多处。可这大美背后或前生,与人想象的却是天壤之别。坦然地说,30年前的九疑山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不通公路、不通电、不通电话,山路崎岖,人背马驮,许多瑶民还过着烧荒撒种,烧炭卖树苦难度日。
1981年冬天,从北京来了一位古稀老人,是老乡把他从不通车处的大麦地用滑竿抬进九疑山的,这个被抬进九疑山的老人就是乐天宇。
(九疑山三分石)
(九疑山斑竹又名泪竹、湘妃竹)
(教育家、九疑山学院创办人)
乐天宇,1901年1月20日生于湖南省永州市宁远县官桥乡(现在的舜陵镇)麻池塘村。 1916年考入长沙市立第一中学,中学时代乐天宇从接触社会开始,就伴随着接受进步思想。“五四运动”爆发后,他积极参加抵制日货和湖南“驱汤”(汤芗铭),“驱张”(张敬尧)等爱国运动。1921年,他考入北京农业专门学校(即北京大学农学院的前身),结识邓中夏、何孟雄等北京共产主义小组成员。1922年,农校社会主义青年团支部成立,他任团支部书记。1923年3月8日北京农业专门学校改为国立北京农业大学(今中国农业大学前身)。1924年1月,北农大团支部和全体团员经批准转为中共党支部和党员,乐天宇任第一任中共北农大党支部书记。在北农大学习期间,著名的爱国主义林学家梁希教授对他非常器重,常以“黄河流碧水,赤地变青山”、“绿荫护夏,红叶迎秋”、“四时花香,万壑鸟鸣”相勉。1925年,乐天宇在北农大毕业后,先后在北京、察哈尔、湖南、湖北、河南、安徽等地为革命奔走。在张家口,他以西北督办署实业厅林业技术员的公开身份为掩护,从事农民运动,组织农民协会,会员发展到600余人。1953年,负责筹建华南热带作物研究所。1954年,任中国林业科学研究院一级研究员。1969年被下放到广西邕宁“五七干校”接受劳动改造。1970年农林两院合并,又被转至辽宁兴城“五七干校”继续接受“审查”、“批斗”。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乐天宇的冤案才得到平反,恢复名誉和原工资级别待遇,给他补发了五万多元工资。
(在九疑山学院的工作照)
上世纪80年代初的中国,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一下子拿这么多钱,乐天宇也被惊呆了,他打电话给妻子徐纬英和子女们征求意见,问钱怎么花好?乐天宇的四个儿女都说:“你的钱,你自己决定吧!”于是,乐天宇写了一篇《八十生日告子女书》:在《告子女书》中,乐天宇说:“以钱财留给子孙,是害了子孙,使子孙有依赖之心,养成贪图享受之罪,是不可以的。”乐天宇还说:“我在九嶷山要做成三件大事,留给后人:创办一所大学,培养人才;将山林养好使人民受其利益;建筑一个纪念虞舜的庙宇,以崇人间道德,以垂后世。”
1980年秋冬之交,乐天宇回到宁远的第二天,就到了离城70里的九疑山选择校址,是年10月,九疑山学院正式成立。1981年3月1日,九疑山学院文化补习班开班,仅有学生几人,学费每人每期7元,由时任湖南省政府参事的长沙高级教师刘养玄等任教,到9月1日学院正式开学,却突然来了百把人。
帕男回忆,这年11月的一天,冬天的江华的下着小雨,冷得刻骨,帕男还蜷缩在床上的被子里,忽然推门进来同村的小伙伴亚平,把厚厚的一本书丢在他的破书桌上,书砸在桌上的声音震得山响。亚平开口就说“玉华,还不起床?”帕男懒洋洋地回了他一句“天气这么冷,起来搞什么?”但帕男的内心瞬时开始澎湃,接着问亚平是放假回来还是请假回来,学校的情况怎么样,一问就是一堆的问题。亚平看出了帕男内心的波动而且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的心理。亚平全名吴亚平,帕男一个村一起长大的,是村里恢复高考以后第一个考取中专的人,他嫌弃专业,没有去,却去了私人办的九疑山学院。
重重砸在帕男桌子上的书是一本《医古文》,亚平的这一砸把帕男彻底砸了,也砸出了他从未有过的勇气和力量。亚平离开帕男家的当晚,帕男就写了一封信给乐天宇院长,第二天冒雨跑到乡邮政所把信寄了。信是寄了,他的心就再也收不回来了,且往后愈发煎熬,帕男说他最惧怕的是被学校拒绝。
过了一个礼拜,回信送到了帕男家,信封印着“九疑山学院”,顿时他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当打开一看,不是乐天宇院长的回信,而是写着“廖升”的落款,他的心情一下子落到了谷底,以为没有戏,定睛看完,压在帕男心中的石头才落了地。原来廖升是九疑山学院的教导主任,他代表乐天宇院长,对帕男的求学心切表示同情,并愿意接受他入学。
11月22日,天空依然小雨,北风瑟瑟,迎面吹在脸上的风就像针一般扎过来,但帕男还是在父亲母亲的千嘱咐万叮咛下挤上了开往道县的车,道县下车后再买到宁远县城的车票。到宁远县城已经天黑,而且早饥肠辘辘。帕男就近找了一家叫“桐山旅社”小旅馆安顿下来,两块钱奢侈地要了一个青椒小炒,两毛钱再要了一大碗米饭。
第二天一大早起床赶车,还是雨,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帕男说,摇晃了不记得几个小时才到一个叫鲁观的地方。听说还要翻两个山头走两三个小时才到学院,听了帕男差点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路的心里五味杂陈,跌跌绊绊,赶在天黑前去到九疑山。
眼前的一切把帕男吓傻了,四目青山,除了破败的三两个村子和低矮的瓦屋,哪来的大学影子。
(纪录片《教育家乐天宇》开机仪式,帕男承担了两集的脚本创作)
......
多次问起当年在校读书时的艰难,帕男只是淡淡一笑。时年的九疑山学院被称“八十年代的抗大”,“抗大”是窑洞大学,九疑山学院是露天大学,可见都是一样简陋不堪。
(被学生背进九疑山的老师)
尽管帕男不说,猿渡春梅子一篇文章还是复原了九疑山学院当年的情景。据这位日本留学生回忆:1982年春,我随父亲从日本回到中国抚顺。当年就试着参加了全国高考,结果是榜上无名。之后又修整复习了一年,第二年高考3分之差又名落孙山。在那痛苦迷茫的日子里,在自己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母亲从学校拿回了一份《羊城晚报》,报上刊登了一位广东母亲送女儿上“九嶷山学院”读书的消息。我为之而心动,偷偷准备了简单行囊,背着父母登上了南下的火车。辗转了三天三夜我到了湖南的冷水滩。下了火车,找了个小旅馆足足睡了一天两夜。此刻的我刚满20岁,不但担心着自己的安全,更担心找不到“九嶷山学院”,因为我没有具体的地址。后来向好几个人打听了才知道:要先从冷水滩乘长途汽车到宁远县才能到九嶷山。冷水滩到宁远县所走的是绕上绕下且漫长的崎岖山路,到了宁远县城我已晕得一塌糊涂,可是依然不见学院踪影。听说学院是在山里,我流泪了。数日来我已经体验了太多我从未体验过的事情,领略了江南江北山水的不同。我开始怀疑自己:还要进更深的山,你行吗?
然而第二天我还是坚定地出发了,进山的汽车穿过一片红土坡,带我不断地向前行驶,在一个无站牌(可能叫麦地,我记不清了)的地方我下了车。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到了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仰望四周远近群山,我原地站了许久。我知道从此地需要步行才能进山,我沿着那渠边通往山里的漫长无尽头的羊肠小道,走十步歇一步,接近傍晚,到了个村口,才见炊烟。走过一排石板路,正前方我看见了醒目的三个大字“九疑山”。心想,我历尽千辛万苦可到目的地了。
一位河南来的同学把我带到二层木楼,在二楼最里面的一间屋里拜见了乐老。乐老的房间不大,一张已发黄的蚊帐就占去一大半空间,一张简易的桌子和一个很旧的藤椅,这就是他全部的家当。乐老身着一件浅灰色中山装,深坐在藤椅上,两鬓斑白,腰背佝偻,只有两眼是那般炯炯有神,有种豪情和执着。他不要国家一分钱,从自己三百多元工资里留出五十块生活费,其余全部打入学院账户。他提倡延安精神,他的言行就是我们的表率,他的简朴给我的人生上了很重要的第一课。乐老听了我自我介绍后说:我们九嶷山很穷,都是山,交通不方便,冒得教室,冒得设备,最基本的课桌椅都冒得,和城里的大学没法比。毕业也不能发放国家认可的文凭,想学本事就留下吧。我表示我不怕苦,愿意留下来学本事。这样我就成了“九疑山学院”的学生。
天当房,小竹櫈,双膝当课桌的大学生活就这样开始了,同时也开启了我对自己的挑战。来自北方的我不习惯细雨不断阴冷潮湿的山区生活,水土不服。我也不会煮饭,更吃不下用河水洗过的碗里的饭菜。在井边洗衣服对我来说就是个童话。我也辛苦地挑战我们的必修课“建校劳动”,所有的一切我都勇敢去面对。当我接到父母的第一封来信时,我竟然控制不住自己,当众失声痛哭。
正是这种境况而塑造了一个如山一般嶙峋的帕男。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一手拍打蚊虫,一手握笔的他竟然诗如涌泉,从此,“帕男”的名字从山里到山外被扬开来。
告别“八十年代抗大” 走进了秦巴山区
(百里——十堰市)
1985年4月,帕男结束九疑山艰苦的求学生活,凭着一身诗气敲开了有“百里车城”之誉的湖北省十堰市的大门。
十堰市位于湖北省西北部,地处秦巴山区东部、汉江中上游地区,与河南西部、陕西南部、重庆东部等3省市边境交界。大巴山东段逶迤于南,秦岭余脉屏障其北,武当山横亘于十堰中部,这些山脉多由变质岩和石灰岩构成,导致山大谷狭,高差大,坡度大,切割深。最高点竹溪葱坪海拔2740.2米,最低点丹江口市潘家岩海拔87米。汉江自西向东穿越全境,全境面积约23680平方公里。
这是一座因生产东风汽车,在山沟沟里建起来的城市。
十堰历史悠久,传说女娲曾在竹山宝丰炼石补天、抟土造人,还留下了宝玉绿松石福泽后世。神农曾在这里搭架攀岩采药,传播耕种技术,为万民谋求生存福祉。
但毕竟是“九山半水半分田”的大山区,又处亚热带季风气候区,深受大气环流、纬度的气候因素影响。加上境内垂直差异明显和山高坡陡,承雨面积大等原因,有旱、涝、风、寒、雹、虫、兽等多种自然灾害频繁发生,又以旱灾为甚。
1965年9月,二汽选址的重点由湖南转至湖北西北部地区,前期厂区考察规划随即展开。经过多省市勘察后,最终把厂址选定在符合“靠山、分散、进洞”条件的秦巴山沟小镇十堰。
当时的十堰镇中心地带只有百十户居民,几家小商铺,现代工业一片空白,被人们形象地戏称为“重工业是铁匠铺,轻工业是豆腐坊”。刚到十堰镇时,大多数二汽建设者只领到了两条竹席,随后就被组织起来到山上砍树,回来搭建芦席棚,里面打上大通铺。工人们用干打垒、搭芦席棚的方法建造厂房,一条山沟一个厂,当时为了保密,27个工厂都以代号命名,厂区分布在东西长32千米,南北宽8.5千米的二十多条山沟里。
帕男来时可谓赶上了十堰的“辉煌时期”。1985年,二汽汽车产销量、上缴国家利润和税收,均占全国汽车企业的60%以上。那个年代,二汽职工们从令人艳羡的企业福利中共享着二汽的辉煌,“最好的时候,每个厂都有采购车队,跑到全国各地拉后勤物资”。
去到十堰,帕男选择了做记者。也许是因为性情中的帕男感受到了诗与生活乃至生命的互融而不可分解,他安顿下来后的创作就更加勤奋了。当年以诗作旗,偏居一隅的帕男的名声却飞越高高的秦岭、大巴山,时年有人称他是鄂西北杀出的一匹“诗歌黑马”
道教名山——武当山
诗歌“疯狂”的时候,帕男似乎没有刻意去寻找极至疯狂的热情,但帕男极具个性的诗歌大旗却依然招展。
帕男是个好事多事之人,他亲自操持的鄂西北诗歌大奖赛,使之成为了缺乏诗意的那块土地上的煽情者。因大赛使得这块沉默之地变得奔放起来,从此,诗作者多了,诗也多了。
但在诗多之时,帕男却悄然地走了,人们惊疑的目光便开始不安。当得知为诗如同生命一样重要的帕男是辞了公职才走的,那份惊疑就更加凝重了起来。帕男为谁而走一直成了人们心里的一个问号。不过,帕男诗之性格早就决定了他的一生所要经历的,或许这就叫命中注定。
出十堰 等着帕男的是云下一群更大的山——云贵高原
离开那一天,尽管有人结伴,但还是觉得凄凄然。
前一天帕男就买好了十堰到襄樊的票,目的地也是襄樊。
辞职信很短,他记得,也很直白,没有半句怨言,也没有豪言。
帕男跑到局长家里,把辞职信礼貌地放在茶几上,说了声“我要走了”,转身也就走了。走的原因后来被各种猜测。其实就是想走,眼望高处,他选择了更大的城市襄樊。襄樊人才交流中心的负责人信誓旦旦,怂恿辞职。
和帕男一起出走的还有两位当医生的校友。只是没有想到后来襄樊以兄弟城市不能互相挖墙脚为由,拒绝了他们的到来。这样的结局让帕男仨有些手足无措,于是决定找襄樊市长,也确实去到了市政府,是政府秘书长出来见的面,还差人从食堂打来饭。帕男说,记得秘书长说了几句抱歉的话,那顿饭后,居然宽心地离开了襄樊,但是是漫无目的。同伴说先回学院要一份求职介绍信,拿着介绍信就鬼使神差的买了冷水滩到江西南昌的火车票。
在南昌待了一天,正值梅雨,帕男最记得是冒着瓢泼大雨去的南昌市人才交流中心。人才中心的人要把他们推荐到井冈山。帕男并没有表示答应还是不答应,只是觉得人还在南昌,周边还有那么多城市,更有一个“共青城”在心念里。何不去找一找省委书记,说一说自己的愿望,帕男想。找江西省委书记哪有那么容易,在大门口就被哨兵挡下了。哨兵问来干什么,帕男半点不怯地回答道:来找省委万书记的。哨兵又问:找万书记干什么?答:我们是一所私立大学的毕业生,是来找工作的。哨兵打量了眼前湿漉漉、衣衫褴褛且趿着一双拖鞋的三人,颇生同情,便告知万书记出国访问了。
只得悻悻地离开南昌到了鹰潭,在鹰潭军供站住了两个晚上,而后三人分成了两组,一人回去借路费,两人留下来继续寻找工作。后来帕男与一校友从鹰潭到德安,被赶下火车后,就近住进了德安旅社。身无分文的帕男两人靠编故事得到一位服务员的同情,姑娘把身上仅有的4元钱给了他俩,姑娘叫杨瑞想,帕男说,30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姑娘的名字。拿到钱买来一本信笺、一瓶墨水和一个香瓜。买墨水是为了写推荐信,买香瓜是为充饥。后来香瓜吃了,信却无处寄也无处张贴,料定这样下去,必饿死无疑,于是动了去找收容所的念头。后来还真的去找了一个下午,别人说不收容他们这样的人。又饥又渴地回到旅社,突然想起两人还有两块表,一个记者证,看有没有可能找旅社经理借点路费,没有想到还真借到了,而且是40元,姓卢的经理是个特善良的人,虽说是借,他压根不成想过他俩要还这个钱,尽管写了借条,押了记者证在手上。
借到钱后到九江,最后回十堰。回到十堰,出发时的3人结伴从此变成了各奔东西。帕男在十堰度过了辞职后最艰难的一个礼拜,寄居一校友老虎沟的单位,一间宿舍一张床一煤油炉几个碗,每天都是清水面条,多待了几天,校友扛不住了,帕男只好流落在十堰街头,一天连一顿饭都吃不上,又不愿去找别的同学,实在饿不住了就去六堰人家工地上施工的水管里喝口水。那次回去主要为交涉档案调出问题,局里领导对他们的离开心怀怨恨,卡着就是不给。胳膊拧不过大腿,帕男决意从此永远不回十堰。这次是帕男独自下广州、惠州、东莞、江门。一路几次被赶下火车,在韶关被赶下来已是凌晨三点,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再爬开往广州的火车。车站里睡到天亮,突然想起在校时候玩得还好的同学,但自己早已一身邋遢,臭不可闻。帕男在火车站厕所里换了随身带的唯一一件衬衣,走出厕所怎么去到曲江的马坝,帕男已经记不清了。
在广东联系工作落空后,帕男回到了湖南老家,父亲看到帕男落魄样子已猜到十有八九,只是没有挑破。当天就带他去了几里外的舅舅家借钱。正彷徨时已到云南的之前两个校友发给了帕男一份电报,叫速到楚雄工作。接报后帕男怀揣着借来的50元钱最后一次绕到十堰,从十堰乘火车到昆明后,买了一张到楚雄的长途汽车票。
这时帕男已成为了一个穷得只剩下诗的“流浪汉”。
帕男极不愿意谈起在路上的那些经历,但讲他从星子县城徒步到庐山的秀峰去看瀑布。那个叫秀峰的地方,当年的一匹瘦马就把那个一身溢满酒气的大诗仙李白晃晃悠悠地驮上了山。
(庐山)
(庐山瀑布)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帕男说,他怎么也拽不出李白那份诗性。也许来的不是时候,观瀑台前,愣愣发呆的帕男叹道:这就是李白笔下的“疑是银河落九天”?那瀑布怎么就象妇人淌落的眼泪?
许多人都会理解帕男当时的心境,他离开十堰只想去自己想要去的地方,十堰却无情地掐死了他本来并不苛刻的愿望,如今以这样的窘态观瀑,是何等有意思。
从昆明到楚雄整整耗去了6个小时,车到时已黄昏,当时楚雄城很小,让帕男从城南一眼看到了城北。街上只有自行车、三轮车,没有公共电话、没有公交车,更没有出租车。他徒步去到楚雄州医院找到同学。晚上,同学买来一只猪头,让帕男好好地吃了一顿猪头肉。
第二天和校友商量凑了10来块钱跑了一趟四川渡口,现在的攀枝花市。没有钱还去攀枝花,不言而喻,楚雄大大出乎帕男的预料。
(群山连绵的云南)
(云南玉龙雪山)
楚雄彝族自治州属于云南省下辖的自治州之一,地处云南省中部。其间山峦叠嶂,诸峰环拱,谷地错落,溪河纵横,素有“九分山水一分坝”之称。乌蒙山虎踞东部,哀牢山盘亘西南,百草岭雄峙西北,构成三山鼎立之势;金沙江、元江两大水系以州境中部为分水岭各奔南北,形成二水分流之态。州境最高点为大姚县白草岭主峰帽台山,海拔3657米;最低点在双柏县南端的三江口,海拔556米。
来到楚雄的帕男依然选择做一名记者。
与其说是选择,不如说是“饥不择食”。在报社一干就整整的23年,一路走来并不轻松。23年间,他当过记者,搞过通联,好多年后才做了政文、副刊编辑,再到后来做了晚刊的主编、文学院院长、同图公司总经理。
他领办晚刊时看似风光,可那是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一张子报,没有政府拨款、没有订阅政策保证,几近于个体户。靠白手起家,帕男创下太多的楚雄新闻史上的第一,报纸也成了楚雄地区最受欢迎的报纸。
2009年6月帕男被提拔到了楚雄州文化局副局长的领导岗位上,到新岗位恰好半年就被派到离楚雄300公里开外的武定县万德乡驻村工作。2010年3月-2012年3月间,他上连下接,在昆明、楚雄、武定间往来奔跑,为该乡争取各种建设资金上千万,更重要的是创新成立了新农村建设“三校”即“万德乡新农村建设农村政策形势宣讲业余学校”“万德乡文化艺术业余学校”和“万德乡德孝文化业余学校”以及“万德新农村建设工作法”,由于工作出色,2010、2011年,帕男连续两年被云南省委、省政府表彰为“优秀新农村建设指导员”。他的事迹以《当爱成为自觉》《一个乡官作家的精彩转身》《人生隐显大千中》在多家全国、省级门户网站、《楚雄日报》、楚雄电视台等新闻媒体报道。
(在万德乡担任新农村建设工作队长两年)
2012年,帕男离开武定后即调任楚雄州文联副主席,到如今已10年了。10年伏案,不负时光,帕男创作和带领楚雄文学艺术从“高原”向“高峰”迈进,自己也成为了一名著作等身的优秀作家。
其被评论界称为“中国诗歌发展绕不开的一个符号”。并以一个人的影响力,促成了社会有识之士与诗歌联袂,从2004年举办首届“我与春天有个约会”主题诗会开始,迄今为止已经举办了14届;同时创办了民刊《37度诗刊》,坚持“先锋为主,包容不同”的办刊理念,通过五年发展,该刊跻身到了全国最有影响的“十大诗歌民刊”之列,正如《北京文学》编辑部主任张颐雯在一次包括了《人民文学》、《人民日报》大地副刊、《星星》诗刊、《诗选刊》、《中国诗歌》、《边疆文学》、《滇池》等众多名刊名编参加的诗歌研讨会上说:看到《37℃诗刊》让我很吃惊,一个小地方的诗刊,却有那么宽广的视野,极其少有。我以为小地方的刊物,都是发表本地的几个诗人的作品,而《37℃诗刊》发的作品不但全国,还有海外诗人的作品,这个确实让人很震惊。同时自《37度诗刊》创刊以来已举办系列诗会20场。“我与春天有个约会”楚雄主题诗会从全州性发展到全国性,曾被云南省委宣传部评价为“云南诗歌界的盛会”和被中国诗坛称为“云南第一诗会”。帕男的影响力更在于对诗歌创作的实践,近10年来,他创作了两千多首诗作,被著名文学评论家苗洪跟踪研究6年,为他特地撰写了《一个瑶人的圣经·帕男诗传》、《中国诗歌的通古斯大爆炸与告别韬光养晦的帕男》两部专著和150余万字的评论;中南大学教授、博士、著名作家聂茂也为其撰写了专论《文学场域中的民族书写·帕男论》;还有40多位评论家对帕男诗歌展开评论,这对于一个当代作家如此密集、长时间持续评论的现象在中国诗坛也极为少见。鉴于帕男在诗歌领域的积极贡献和诗学理论上的素养,中国诗歌网、中国诗歌在线分别对他进行了多大10次的系列专访。
特别突出的是在2013年至2014年间,帕男创作了近500首诗歌作品。他在这段时间所创作的诗歌,是他诗歌创作生涯中最为大胆的尝试和创作“冒险”。因为在这个时期的作品中,他将诗歌的娱乐性与文化性做了成功的分离。第一次将诗歌的娱乐性降到最低限度。为世界诗歌走出娱乐的界限,回归文化的价值作出了不可多得的努力。
(《帕男诗选集》)
最近,帕男出版了10年呕心之作《帕男诗选集》,诗集分6卷,包括了《落花,正是一个旧时代的禅让》《只有水不需要剃度》《等我驾到》《在云南在》《还剑于酒》《做个东晋男人》。诗集出版引起了诗坛的关注且得到了诗歌和评论界的充分肯定——著名诗人、中国作协原党组成员、副主席、书记处书记、鲁迅文学院院长吉狄马加评论说:
回到诗歌,帕男的诗歌让我看到了一个直率的诗人。帕男的诗歌总是会流露出他对自我、旁人、人情、世态及整个世界的认知和判断,其中不乏态度鲜明的臧否。诗歌在代替他说话,代替他表态,代替他评判,代替他歌哭。帕男的诗不乏意象和场景,但整体上来看语言是口语化的,比较生动,也具有一定的共情空间。帕男的诗让我想到了“世说新语”,他的这些诗指向了丰富甚至驳杂的外部世界,同时也指向了繁复的内心渊薮和人性世界,不乏戏剧化的场景和寓言化的映照。
帕男的诗歌做到了争辩。这一争辩既是面向世界的又是指向自我的,有时像是自言自语,有时又像是和旁人对话,有时又像是站在戏剧化的舞台上对着观众高声议论。这让我想到当年T.S.艾略特所说的诗人的“三种声音”。
值得注意的是帕男诗歌中的智性因素比较突出。这使得他没有沦为廉价的“抒情主义”诗人,而是通过诗人的经验、见识、知识以及智力等因素提升了诗歌的能见度和包容力,也体现了一个诗人的襟怀和视野。值得强调的是,帕男并不是一个经验主义的写作者,他的诗写到今天仍不缺乏感性、超验和想象力的成分,而很多写作者极容易陷入日常经验和写作经验的双重牢笼之中去。
著名诗人、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主任、《诗刊》原主编叶延滨评论说:帕男是一位优秀的诗人,他的诗歌作品丰富而繁杂,显示了诗人不俗的才华,对现实生活充满热爱和关注,在艺术上不拘一格,各种创作方法都在尝试和探索,大量的创作文本,给读者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同时也因其涉猎方向复杂,会对一些读者产生阅读上的迷宫效果。全面的评价帕男的创作为诗歌理论家提供了一个富矿。
读帕男的诗歌第一个感受是:他的诗让我想到一个优秀的诗人必须是一个优秀的思想家,思想的高度、纯度和坚实度支撑着诗的高度。诗歌是语言的艺术,但诗歌不仅是语言的艺术,诗歌涉及心灵,是灵魂的写真。因此,一个有思想的诗人,是用他的诗歌呈现人类灵魂的丰富、复杂,并彰显高雅、不凡和卓越。因此,帕男的诗歌特质之一,是以抒情的方式进行哲人的思辩。
读帕男诗歌的第二个感受是,一个优秀的诗人应该是一位优秀的思想家,然而作为诗人的思想家,赋与他诗歌生命的思想,不是祖先和圣贤的思想,不是世界某大师的思想,诗人不是思想的传道者和搬运工,而是他作为一个能思想的人自己对社会人生的思索和理解。因此,帕男诗歌特质之二,是以诗歌的方式重新为生活命名。
读帕男诗歌的第三个感受是,一个优秀的诗人本质上是一位优秀的思想家。然而通常敏锐而聪慧的诗人思想家的思想肯定是独特的,甚至是另类的,不合时宜的,他的诗歌为他提供了存在的可能和生长的希望。因此,帕男诗歌特质之三,以诗意的浸润释放灵魂的痛楚。
著名作家、全国报纸副刊研究会原会长曾凡华评论说,这不是危言耸听,只要沉下心来,仔细地读读帕男的诗,就能找到波特莱尔的影子。波特莱尔不仅能写深奥怪诞、骇世惊俗的诗,也善写清新流畅、警句迭出的散文。诗与散文的风格迥异,反证了波特莱尔诗的刻意探索具有历史与现实的双重意义。在这一点上,帕男与波氏也有共同之点,他也写散文与报告文学,文风“清新流畅、警句迭出”,与其“深奥怪诞、骇世惊俗”的诗大相径廷。”
帕男的诗有深度,有一种历史的冷峻感;正如他诗所言:“历史的冷峻如同旧时衙门的石狮子”;比如他的《老了的老》,写故乡——老家的陈旧与沧桑,他选择了“桃树”为象征:在诗中追问“即使被虫蛀了”“为什么还有童心”?他将“老”归结为“很纯粹就是时间”。 帕男的诗有硬度,有一种金属的锋利感;他一贯的硬朗深沉,在这部诗集里得到又一次确认。每首诗虽说不上精心结撰、刻意求工却都刚健沉实,有一种力透纸背的锐利。看得出来,他在诗创作的艰难探索中,仍保留了内心的省察与自我反思;他将自己内心深处纠结不开的冲突与骚动,一一诉诸诗中;可以说他是以一种自我陶醉式的雄辩力,在中国新诗的高地上冲锋陷阵。
帕男也不缺诗的敏感度,选集中的许多诗,能直探尘世生活的真髓,尽管是以象征主义的方式来曲以表达,这也是值得尊重的。因为表达方式的选择是诗人的个性权利:有人喜欢自然主义口语化的表述方式,追寻诗的本真与纯粹;有人愿落笔轻灵,用词极富暗示性,让诗中洋溢一种吃了苦瓜似的涩涩的沁人心脾的甜意,也是值得尊重的。莫奈有权让白睡莲成为象征派之花,帕男也有权让“桃花”成为象征派之“人面”——他沿用了崔护“人面桃花”诗所衍生的一个典故,以一种传统的象征主义手法,令古典翻出了新意,且很是得体,这种探索,可视为成功的案例。
鲁迅文学院常务副院长徐可评论道:帕男的诗大多都比较短小,从几行到十几行;比较冷峻,闪着寒光。他能于简括中见繁复,于冷峻中见温暖,于貌似浅淡中见深遂。
著名诗人、中国作协创联部副主任黄国辉评论称:帕男崇尚直觉和感受,那是他诗意汹涌的来源。从诗歌的标题中就能看出,帕男的写作主题指向异常丰富与宠杂,他粗犷的外表下有细腻的内心,善于从日常生活的微小形态中发掘诗意,就像善于为一只干瘪的气球吹气,直到它亮出那些被藏在生活褶皱里的丝丝花纹。某种程度上,帕男的个人气质决定了他诗歌内在情绪的充盈和饱满,也便唤他个人经验之上的思辩力量渗入诗行。
帕男的诗歌情绪是复杂的,他非常善于动用散碎的意象来架构起诗歌的主题空间,但这些散碎意象却在文字深处有着内在相连的精神因子。当然,很多时候,它们之间的连接需要阅读者善于在字里行间找到诗歌的“气口”,从而才能进入到作者的思维脉络中去。从这个角度说,引用物理学的一个概念,帕男其实在他的创作里有意或无意地制造了很多语言逻辑上的“相位差”,在形成情绪共鸣的同时,语言的使用和语境的营造总有出人意表之处。当然,这从一定程度上也客观地制造了对某些诗歌理解的难度。
另一方面,帕男对语言的运用也是有创造性尝试的,这从诗歌的题目就可见一斑。《寂静更加超越锋利的矛盾》《一片清新的磨难之后》《到处都是盛装的陶瓷和成群结队的金鲤》《我看多了旧宅湮灭于沉默的悲剧》《我宁愿秉持错过》,这些诗题看起来本就应该存在于诗歌文体内容之中,而不是独立于其之外,因而也在视觉和阅读感受中带来了直接的诗性冲击和对诗歌意义把握的不确定性,就此而言,帕男的诗不仅带有象征主义的明显特色,也天生具有一些后现代的天生气质,只不过它对于现实和现象、乃至于对诗歌形态的消解并不是无意义的,而仍是在努力由此来探寻某种更深层次的诗歌意境和精神内涵。
岭南师范大学教授、著名评论家张德明评论说:帕男也是秉持的是一种万物皆有身体的生命哲学和世界认知观,他诗中描述的所有神奇的事物,几乎无一例外地有着自己的身体。在他眼里,不仅植物、动物有着可见的身体,无生命的诸多事物,无论太空、海洋、森林、大地,还是沙石尘埃云雨雪霜,只要你用心去观摩,都能发现它们的身体。”“帕男诗歌中的身体书写,展示了当代诗人用身体来思考的诗性智慧。美国诗人惠特曼有一首诗,名为《我歌唱带电的肉体》,我想说的是,帕男也有一具带电的肉体,诗人不仅用它来感受和触摸世界和人生,还用它来思考和追问存在的真意与生命的奥秘。帕男诗歌中充满思想睿智的句子是较多的,而这些闪耀着思想光芒的精彩诗行,很多又打着身体的烙印,是诗人用身体来思想而生成的精神硕果。”
评论家苗洪评论说:“在一些关于帕男诗歌的最初级的评论中,由于无法真正介入其诗歌的内部结构进行相关的分析研究,始终缺乏相应的理论提取而最终使帕男的诗歌成为一片没有被开拓的荒野。这些荒原上的诗歌或许注定着某种强烈的生命力,在生命线上徘徊的诗歌灵魂。实际上,在我们缺乏参照的情况下评论与分析研究帕男的诗歌既是一个关于文学批判的冒险,也是一个关于崭新领域的开拓。因为没有任何诗人的诗歌成为帕男诗歌评价的坐标,无疑是我们无法得出其诗歌质量如何的主要因素。尤其是在分析研究帕男诗歌的过程中,我们会遭遇哲学方面的议题,这使我们缺乏哲学思想的文学批评家无法找到确切的交汇。因为帕男的诗歌始终坚持的原则立场是在同一诗歌作品中既有关于历史的叙事也有关于现实的叙事,但却在思考上又完全分离的特殊思考手段,使帕男的诗歌保持着一个非常复杂的书写结构。我们无法在这些各种不同类型的交叉叙事中寻找交汇点的状况最终导致我们始终无法理解帕男关于历史与现代的交叉思考基础是什么方面。”
(评论帕男及其作品的文集)
30余年来,帕男还走遍云南千山万水,历经千难万险,曾经在大姚地震灾区、丽江雪山、怒江大峡谷、热带雨林摸爬滚打,几次都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用血汗创作出了《高原潮》《滇,我的那个云南——云南生态文明记》《魂牵五台》《天地之孕》《威楚雄彝》《彝族刺绣——绣在你心尖的三生三世》《芳泽无加》《裂地惊天——大姚7.21地震救灾纪实》《大江歌罢——观音岩水电站移民搬迁安置纪实》等等,都是反映云南大变革、大发展以及描绘云南灵山丽水、张扬富集人文的报告文学作品,同时为宣传楚雄不遗余力。最近两年,笔力更健,长篇报告文学《大冲刺——云南省15个独有民族脱贫记》入选中国作家协会2019年度少数民族文学重点作品扶持项目,同时还入选了云南省委宣传部主题出版重点作品项目并汇报到中宣部,还被列入“云南省脱贫攻坚题材作品研讨会”12部重点作品之一;长篇报告文学《生态云南记》被省委宣传部评为2020年度“滇版精品出版项目”、云南大学出版社列入主题创作重点出版项目、第九届“书香昆明·云南十大好书”上榜作品、被推荐为联合国生物多样性公约第十五次缔约方大会宣传用书、云南省“农家书屋”推荐用书;长篇报告文学《绝飨——独龙族脱贫报告书》被云南大学出版社列入主题创作重点出版项目、第九届“书香昆明·云南十大好书”上榜作品,网络投票人气榜第一名。《新庄记事》获省作家协会“庆祝建党100周年长篇作品”重点扶持项目;《大道同行》为国家出版基金云南省十大推荐参评项目之一;《威楚雄彝》被推荐参加28届西部科技图书奖、参评报告文学《大江歌罢》被推荐参评第十二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骏马奖”。可以说,帕男是近几年来省内获得重点项目扶持最多的云南作家。鉴于本人创作成就和在全省的影响力,还被选为云南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云南省网络作家协会副主席。
帕男还担任政协楚雄州九届、十届常委、提案委委员,10年来撰写提案、调研报告、建言上百,单提交提案多达50多件,每年都有提案被评为好提案和列为重点提案,其所有提案都涉及重大经济、民生问题和文艺发展繁荣问题,一些提案对促成解决问题起到了关键作用,比如“共享单车”在楚雄全州城市推广,“公共场所心脏急救设施配备工程”在楚雄重点场所实施,“做好城市水体保护”使彝海公园明澈清丽,“建设郊野公园”让青山湖妩媚动人,“重建楚雄新八景”找回乡愁记忆等等。尤其参政议政工作出色连续多年被评为优秀政协委员。
(帕男创作出版的部分作品)
30余年来,帕男可谓痴心不改,其为云南书写,为楚雄书写,也为家乡书写。其创作的《一抹秋红》《俚语湘南》《携云还湘》,以及规划已久将要创作的《东河——倒影中的江华历史文明》《西河——倒影中的江华历史文明》都是以永州广博深厚的永州历史文化为内容的情怀书写。2017年,帕男还被家乡江华瑶族自治县大路铺镇聘请为该镇文化旅游发展顾问,多年来他为家乡的社会经济、文化旅游、乡村振兴等提出了不少的建议。
帕男倾其所有精力服务楚雄民族文化和文学艺术事业发展繁荣,谱写了壮丽的人生篇章:其共创作诗歌、散文、报告文学作品60余部,其中已经国家出版社公开出版的31部。他还创作了30多首歌词,20余首被谱成曲,其中《绣》(儿童组曲)获得了“全国校园非物质文化遗产展演”金奖,《楚雄老家》入选“楚雄形象歌曲”,为评选出的四首歌曲之一。他还有《大道同行》《石榴湾之恋》等歌曲均为家乡放歌的作品。
(北京研讨会海报)
(云南昆明研讨会海报)
帕男的年纪也老大不小了,问他是否有搁笔的打算,他笑了并没有直接回答。
从旁人的嘴里我们得知,2022年后的帕男创作任务反而更重,除了《绣在你心尖的歌谣》《大冲刺》的宣传推广外,还有《新庄记事》《下西洋》《云南的多重意义》《时间之父》和《大道同行》等多部作品的创作、出版。
帕男还那么坚持,那么拼,他说搞创作从来没有为自己设定什么目标,仅爱好而已,和有的人爱好抽烟、喝酒、打麻将其实是一样的。写作也会上瘾,凡是上瘾的事要脱瘾很难。就当自己积重难返,到真不想写,其实那是写不动了。
写不动了,说明写作已经抛弃了你,帕男如是说。
通讯员 周文年 文/图
责编 沈梦玲
审核 张敏